“什么型号的?”
“Demen500!”
“这个型号不就是……怎么会这么巧!?”
“就是这么巧!我碰巧买了和那个罗蔓同样的手机!”
周珏只能回答是这个型号了,和死者同一型,也只好说成是碰巧。
因为自己的手机不可能不知道型号,但如果乱说个型号,自己的儿子坐在身边又会马上纠正自己。
不过纪凌歌和法赛都望着周珏,沉默了。
周珏不明所以:“怎么?对我的回答不满意吗?碰巧就是碰巧啊!”
这时法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慢慢吐出一句:
“对不起,你聊暴了。”
周珏浑身一震。
自己聊暴了?哪里暴了?
法赛说:“应该没有任何人告诉过你,罗蔓的手机是Demen500型吧。”
“呃……”
“你之前说过,你并不认识死者。那么,你又是怎么知道死者的手机是Demen500呢?”
周珏沉默不语。
“只可能是,你去她家杀了她,还拿走了她的手机。所以,你才知道她的手机型号!”
确实就是如此。
周珏真没想到,居然这样都会聊暴。
自己竟一时大意,说出了死者的手机型号……
这就等于认罪了。
不,不是一时大意。刚才的状况,其实不管说什么型号都没用啊……
周珏只得叹了口气。她想,完全认罪吧,这样还能保住自己的丈夫。
审讯,终于结束了。
周珏问秦启鸣:“……你,你那天洗完澡后,是怎么找到那手机和充电器的?”她印象中已经把手机藏得很好了,完全想不到会被儿子发现。
而秦启鸣只是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母亲。
“妈妈,你居然真的……”他摇了摇头,双眼通红地说,“对不起……我那天只顾看球,其实我……我根本没有看见什么手机和充电器……”
什么?纪凌歌又惊了一下。
秦启鸣他……其实没看见手机和充电器?
那他做的什么证言啊?她瞟了一眼法赛,法赛的隐隐笑容总算让她明白过来。
秦启鸣他……
是挖坑。
因为周珏一直防着法赛的坑,所以法赛才用眼神暗示秦启鸣,让秦启鸣来挖坑!身为小检察官的秦启鸣早已看出真凶是自己的母亲了。
为了不再感情用事,为了真相,他照做了。
谁也想不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。
秦启鸣挖坑埋了真凶—自己的母亲。
“坏孩子,从小妈妈就教你不能说谎的。”周珏温柔地说。
秦启鸣的眼泪都快下来了,可是法赛却问他:“好了,我们的小检察官先别哭。因为我不懂法律,所以想请问你:你妈妈犯的是什么罪?”
纪凌歌扭过头心想,这种话你让那个孩子说?可是法赛坚持如此。
秦启鸣咬紧牙关说道:“蓄意杀人罪。”
“那么,你爸爸犯了什么罪?”法赛问。
见秦启鸣的声音都已经颤抖了,纪凌歌想让他住嘴,可是法赛却大声问道:“什么罪?”
秦启鸣说:“窝藏包庇罪……”
法赛站起身来,认真地对秦启鸣说:“你能成为优秀的检察官的,我相信。”
这个案子就在一条物证也没有的情况下,以犯人的完全认罪而告终。
其中犯人招认了杀人的全部过程。包括何时知道死者存在,如何查出死者住所,如何接近死者,如何灌醉死者,如何将死者杀害的。
一段时间后,法赛到办公室向纪凌歌要钱,纪凌歌说:“打到你账上好啦。”然后问他要账户,同时心想,这下肯定能知道法赛的真名了吧!
法赛便告诉她账户编号,然后说出了一个女孩的名字。
“你怎么叫这个?”纪凌歌问。
“这是我妹妹的账户。”
“怎么你还保密姓名吗?干吗要打到你妹妹那?”
法赛靠在办公室墙边,叼着烟说:“我在给我妹妹赚钱,交学费。”
纪凌歌一愣,法赛当哥哥居然这么辛苦?爸爸妈妈不管?
法赛摇了摇头。
一万块钱,已经够交名海大学舞蹈系两个学期的学费了。
法赛转身要走,纪凌歌问他道:“你知道法庭对秦忠原夫妇最后的判决吗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给他们辩护的那个律师不错,夫妻二人得以减刑。所以秦启鸣也没想象中那么惨。”
法赛问:“哦?你是想我去搞死那个律师吗?”
“你开玩笑啊……”纪凌歌说,“下次有麻烦事再找你去搞人。”
在法赛离开后不到一个小时,有人跑到办公室来找纪凌歌。
来者居然是秦启鸣。他劈头就说:“我要来这里实习!”
“啊?”纪凌歌说这里不安排实习。秦启鸣要实习,干吗不去检察院?
“我,我找那个人!”秦启鸣边比划边说,“就是那个,头发、头发很怪的……他叫什么我不知道!”
纪凌歌明白秦启鸣说的是法赛。她纳闷地说:“你怎么着也不能跟他去实习啊,他又不是警察。”
“他不是警察?”秦启鸣愣了愣,仿佛听到了比挂科还要悲哀的消息。
他不是警察,那实习该跟谁混啊?
“跟我混好了。”纪凌歌说。
她想就算警察局不安排实习,自己做主安排一个学生也没啥。反正她觉得这个秦启鸣挺有潜力的。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