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家。

林阿姨给卫子昂和季同开了门。

两人进来之后，都还眉站稳，卫子昂就开口问道：“顾辞呢？”

林阿姨一脸愁容，正不知如何是好，看到他们两来了仿佛遇到了救星，“先生在楼上呢。”

卫子昂急忙往楼上跑。

顾辞着栋公寓他们来过不少次，熟悉的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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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同也跟在后面上楼了。

卫子昂一马当先推开顾辞的房门，在里面转了一圈却发现一无所获。

转头又出来迎面碰上跟上来的季同。

“顾辞呢？”他问。

林阿姨走得慢些，这才赶到，闻言说道：“先生在宁小姐之前那间房里面，就是右手边。”

两人转身又来到隔壁的门前。

卫子昂推了推门，发现锁了。

急躁的敲了敲门，没动静。

林阿姨在后面看着也着急，“先生这几天心情都很差，也没吃什么东西，也不让我进去收拾房间。楼下的酒柜都快被先生喝空了。”

季同抬手又敲了敲门，“顾辞。”

房间里依旧没反应。

卫子昂这个时候控制不住的瞎想，“不会出什么事吧？”

季同甩给他一个眼刀，“你以为他是你？”随后转向林阿姨问道：“这个房间有备用钥匙吗？”

“有是有，”林阿姨有些为难的说道，“但是……”

季同说：“你放心，一切有我们承担。”

卫子昂也跟着说道，“放心吧林阿姨，你去拿吧。也没什么事，我们就是瞎担心，毕竟我哥它没失过恋。”

林阿姨点了点头，其实她也担心顾先生一直待着里面会出什么事情。

正当她准备去拿钥匙的时候，门开了。

卫子昂一声惊呼，“哥！”

顾辞一脸憔悴的站在房间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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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同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了他，只是潦草了点，身上酒味重了点，总体来说还行。

不像是卫子昂在来的路上说的那种要死要活的样子。

但是卫子昂可没这么澹定。

他眼前站的是谁啊，他哥啊！他从记事开始就奉为偶像的哥啊！

他哥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！

看着不羁的发型，看着失去神彩的眼睛，看着失意而潦倒的气质。

事大了！

卫子昂这里还在悲痛，季同云澹风轻的问道：“没事吧。”

顾辞反手关上房门，“有点事问问你们。”

季同点头跟上，还有心情跟他们聊天应该是问题不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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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子昂梦游般的跟后面，完了完了，他哥不会冲动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吧。

顾辞径直走到了二楼的露台。

今天天气阴沉，风也很大。

只是怎么也吹不散他一身酒气。

季同尽量隐蔽的往旁边挪了挪。

卫子昂也不知道怎么回事，往常最喜欢挨着顾辞了。今天却跟顾辞一直保持着一米多的距离。

季同扫了一眼他，卫子昂嘴里一直不知道絮絮叨叨念着什么。

“说吧，什么事？”

顾辞迎风站着，他从房间出来只穿了件衬衫，初春的风还是带着寒意。毫无阻隔的透过轻薄的衬衫往人身体里钻。

顾辞开口时声音都仿佛带了几分寒冷，“你说，我之前对她真的很差吗？”

这个问题一出，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。

季同深吸了一口气，然后看向旁边的卫子昂：上啊！

卫子昂疯狂摇头，甚至还往后退了几步。

季同暗骂一声。

没有等到回答，顾辞转过身来，脸上带着一丝季同很难说是什么情绪的笑说道：“看来是真的很差。”

“我还以为我对她，至少是还可以呢。”

这个问题，季同真的很难回答。

你说好吧，又不是那么好，但你说不好吧，也不是。

对于这两人之前的相处模式，季同只能说声奇葩，是真的奇葩。

当然这事，也是后来他们离婚之后，季同才看明白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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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两人，当初因为一桩婚约早早绑在一起。

但是关系却算不上多好。

最初的时候季同还以为以这两的个性，这桩婚事早晚黄了。

却没想，等来了他们的婚礼。

本来是好事一桩，坏就坏在，一个想要爱，一个给不了。

你说那段时间，顾辞对她好不好，物质上，那真是没话说。

金山银山的供着宁卿，花再多都没有说一个字。

但是宁卿是谁？她缺钱吗？

季同还记得意外得知宁卿对顾辞的感情那天晚上，宁卿只是笑着对他比了个禁声的手势。

他也问过她原因，那时候宁卿只说了一句，“那样，就太不公平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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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谁不公平呢？

还用猜吗？

对宁卿最不公平。

顾辞在这段婚姻里给了他所有能给的东西，财富，地位，却唯独没有爱。

该知足吗？

或许作为一个联姻对象，宁卿应该知足。

但是作为一个渴望被爱的女人，她怎么能够知足。

后来宁卿的一切歇斯底里，一切痛苦，都来源于求而不得。

这种情况下，还要让造成他痛苦的人知晓这一切。

指望着顾辞说一句“抱歉”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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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太残忍了。

今时今日，季同听着顾辞说出这句“我以为我对她，至少是还可以的时候。”只觉得庆幸，幸好宁卿不在这里，幸好她没有听刀这句话。

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才会让前几天还恩爱非常的人突然变成这样。

但是，借着这冷风，季同说出了或许是两年前就应该说的话。

“你亏欠她，太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