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辞宣布完散会，会议室的人作鸟兽状散，简直不愿意再多留一秒。

谁都知道顾总这段时间气压低的吓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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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才在会议上还发了脾气。

傻子才不跑呢。

空荡荡的会议室，众人散去，他却在坐着不D动。

顾辞闭着眼往后靠了靠。

这些日子他的头一直疼的厉害。

人又烦的很。

直到杨兆进来叫他，“顾总，要不您回休息室睡一会？”

顾辞起身摇了摇头。

睡与不睡都没太大作用。

杨兆跟在他后面，“宁小姐过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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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刚落，杨兆就感觉一道灼热的是视线落在他身上。

“你说什么？为什么现在才说？人在哪里？”

“在休息室，顾总您放心，宁小姐也是刚刚过来。”

宁卿现在脑子都不太清醒。

她知道自己确实是冲动了，哪怕她想再跟顾辞好好聊聊。

也应该选一个合适的机会，而不是在跟商灵聊完之后头脑一热就跑了过来。

无可否认的是，商灵那番话对她确实冲击很大。

她现在无比迫切的想知道一个答桉。

所以她来了。

杨兆告诉她，顾辞还在开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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让她暂时先在顾辞办公室等一会。

她心乱得很。

想起商灵那些笃定的言论，又想起为他流的那些泪。

不是说好不回头，结果听了一番不知真假的话就跑过来。

宁卿觉得她真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。

说严重点，就是贱。

在他身上吃过的那么多苦头不记得，却把那些微弱的好拿出来反复咀嚼。

这时，办公室的门开了。

来人似乎很是急躁，双开门勐的一下推到底，“砰”的一声敲到墙壁上。

宁卿盯着开门的人。

几天不见。

他又瘦了。

顾辞愣愣的站在门口，一直盯着她，好半天才呐呐的念了一句，“淼淼”。

宁卿收回视线，盯着杨兆给她倒的那杯咖啡，现在已经冷掉了。

“我有点事想问你。”

顾辞脚步虚浮的往前走了一小段距离。

隔着她还有好远，却不动了。只是紧张的问道：“怎么了，出什么事了？你说。”

宁卿摇了摇头，“没什么，只是一点我们之间的私事。”顿了顿，她说，“我要听实话。”

顾辞苦涩一笑，“对你，我从来没有过欺瞒。”

“你当初，为什么和我结婚，是因为婚约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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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喜欢你。”

宁卿鼻尖一酸，“从什么时候开始的？”

“那个时候连喜欢都不能确定。只是当父亲来问我婚约的时候，我觉得，是你，可以。别人，不行。如果要说什么时候，应该是很早了。”

“有多早？”

顾辞垂了垂眼，“你还不是我未婚妻的时候。”

宁卿眼前一阵模湖，眼泪就这么滴落下去。

顾辞一阵手忙脚乱，伸出手去又不敢碰她，最后只是抽了张纸巾，递到她面前，无措的说道：“别哭了好吗，淼淼。是我不对，对不起，别哭了。”

宁卿只是低着头，隐约的啜泣声响起。

“商灵跟我说，说你偷偷去看我跳舞，说你不是为了婚约才跟我结婚的。”

“她说你一直喜欢我。”

她边说边哭的越来越厉害，眼泪怎么也止不住。

她哭的顾辞心疼。

什么也顾不得了，顾辞伸手抱住她，反反复复的念着，“淼淼，淼淼。”

宁卿哽咽的厉害，断断续续的说完下半句。

“怎么会呢，顾辞，你怎么会喜欢我啊？”

顾辞抱着她泣不成声，“不是的，淼淼。我喜欢的。”

“你喜欢我为什么我感觉不到？你喜欢我为什么让我那么痛苦啊？”

“为什么……”

她抓着顾辞的衣袖嘶哑的问出下半句，“为什么你喜欢这件事我需要从别人哪里知道？”

“你告诉我啊？”

顾辞被她问的失声。

他从未觉得自己这般失败过，他让他的爱人如此痛苦。

“是我不好，是我不好。”

宁卿在他怀里撕心裂肺，“到底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？”

爱是一种可怕的东西。

从你爱上一个人开始，就痛其所痛，哀其所哀。

尤其是，当这种痛苦是你施加给自己爱人的时候。

她承受的，会千倍万倍的反馈到你身上。

恰如现在的顾辞。

他不知道怎么才好，是他，是他那些无望的爱让宁卿如此痛苦，

如果可以，顾辞恨不得他来受所有的痛。

可偏偏，他是一切的始作俑者。

最后顾辞只能抱紧她，一遍又一遍说：

“我爱你。”

哪怕此时你可能已经不稀罕这份爱，但我还是想告诉你。